一道深壑阻断了探险家发现“黑暗大陆”的路，却见飞瀑映飞虹，声势如雷钟，把英国女王的名字赋予了这里。他说，只有天使飞过，才能看到。如今，叫作“魔鬼”的泳池，就在崖边。

探险家的伟大，总会是这里故事的主题，还有隐秘的谎言呢？世界之最的浩荡，总会吸引猎奇的游历，还有这片土地的创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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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巴布韦政府日前表示，因疫情关闭的维多利亚瀑布重新对游客开放，我也刚好翻出年11月前往参观时的素材，索性就完成这篇游记。

最近津巴布韦还迎来了一个“重大的历史时刻”（津总统姆南加古瓦语）：政府签署了一项价值35亿美元的协议，以补偿在年土地改革期间被收缴土地的白人农场主。这标志着困扰这个国家数十年之久的土地之争有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

这里曾是富饶的南罗德西亚，如今却在通货膨胀、恶劣干旱、疫情肆虐中挣扎徘徊，而维多利亚瀑布水位也创下25年来新低。但许多变化在悄然发生，那连绵浩荡的水势仍旧震撼，被探险家踏足而闻名之地，也在经历自己的“探险”。

“声若雷鸣的雨雾”

多年前，誓要打开非洲这片“黑暗大陆”的英国探险家戴维·利文斯通沿着赞比西河一直顺流而下。年的11月16日，利文斯通远征之途被一个横亘长约2公里的瀑布截断，原始丛林深处隐秘的旷世奇景让他的心为之震撼，他用英国女王的名字命名了它：“维多利亚瀑布”。

他在日记里写道：

“在英国没有这样美丽的景象，没有人能够想象出它的美景。从来就没有一个欧洲人看到过它，只有天使在飞过这里时才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景象。”

这一非洲最大的瀑布因此进入西方人的视野，该发现被视为利文斯通在非洲地理勘查活动中取得的最大成就。作为津巴布韦和赞比亚的边界，瀑布也让两国边境的城镇繁荣起来，津巴布韦一侧的叫维多利亚瀑布城，赞比亚一侧的就叫利文斯通。

在英国人来之前，瀑布拥有自己的名字。津巴布韦人称之为“曼吉昂多尼亚”，赞比亚人将其称为“莫西奥图尼亚”，意思均是“声若雷鸣的雨雾”。

就这样，殖民者自称“发现”了非洲，殖民统治者自称“治理”了非洲。在所谓“发现”和“治理”中，非洲自己的地名被抛弃，代之以殖民宗主国的各种名称，有统治者的名号（如萨达班港-葡萄牙总理之名、伊丽莎白港-英国女王之名），有殖民者或探险者的姓名（如纳米比亚的吕德里茨港-德国殖民商人之名、刚果的斯坦利瀑布-英国探险家之名）。

多年前有旅游攻略会推荐从赞比亚一侧过境前往维多利亚瀑布更好，原因是津巴布韦一侧的基础设施较落后，但年由中国企业承建的瀑布城机场落成，让这一情况发生改观，多国航班可以直飞抵达这里。瀑布虽为两国共有，水流是从赞比亚一侧的赞比西河流入一个狭长的峡谷，峡谷最窄只有25米，最宽不过百米，这样就在对岸形成一个观看瀑布的天然平台，因而要近距离感受瀑布扑面而来的气势，在津巴布韦一侧看瀑布才是明智之选。

作为世界三大瀑布之一，维多利亚瀑布落差最大，最高达米，虽然水流量和宽度都只排第二，但因为瀑布水势连贯绵长而盛名在外。我来到的时候是11月（利文斯通也是11月踏临），正值瀑布水量最低的时候，但依然能看到主瀑布段的水流湍急，在和瀑布同高的观赏平台也能感受到溅起的水花。听说到了3-6月的丰水期，视野中会弥漫水汽，瀑布会置身朦胧之中，这样一想，枯水期前来反倒清晰一睹瀑布真容的时候。

维多利亚瀑布的落差示意图、水量变化图及枯水期和丰水期对比。/

津巴布韦瀑布公园内为游客设有16个设在峡谷悬崖边的观赏点，每一处看到远近高低的瀑布景致都不同。13号点被命名为“彩虹瀑布”观赏点，在11月的此处看到的只有零星小水流，传说中的“彩虹胜境”未见，但整个游览途中想见彩虹还是容易的，只要等太阳逃出繁重的云朵，阳光正好，让空中雾气水滴折射，飞瀑便可映飞虹。

去年津巴布韦遭遇了极端气候天气，在反复的干旱、洪灾和经济混乱之后，该国陷入十余年来最严重的粮食危机。而维多利亚瀑布上游的赞比西河水位创下了25年来新低，甚至有可能出现断流的危险。

年11月，已经能看到瀑布的多处地段只剩裸露的岩壁。/

“最危险的天然游泳池”

前是百尺飞瀑悬崖，后有急流滚滚而来，或有人手扶瀑布边缘浮于水面，或有人勇敢站起作欲跃身状，这些看起来十分惊险的画面会出现在众多旅游达人的社交网络相册。这个网红必到“打卡点”就是在瀑布利文斯敦岛悬崖边的“魔鬼泳池”，被称为“全世界最危险的天然游泳池”。

当时自己并没有机会去体验这份刺激，只是在机场听到一位华人朋友说起，他从美国专程来就是为了“魔鬼泳池”之行。我倒是能在航拍镜头里看到这个“泳池”，着实是有些吓人。

要去这个泳池，就要过境到赞比亚一侧，需要提前在网上预约。但听说去各大酒店前台询问，也是能幸运地遇上空档。去这个泳池的路并不太好走，酒店会有专车载到山林中，然后再徒步约3个小时，穿过密林草泽走到没有任何护栏的瀑布边上。

“魔鬼泳池”不大，却是深潭脚触不到底，池边是有约2米宽的岩石，可以趴在上面让水从身旁漫过，会有工作人员一直给姿势建议并为游客拍照，如果水流很湍急，会有人帮拉着腿或者系上绳子保证安全。在崖边站起，双手张开，正好身后有七彩虹弯，这可以是获赞无数的“最佳瞬间”了，但是必须承认随时有被冲下去的危险。

如果要去的话，记得办理赞比亚签证，虽然官方文件有24小时往返过境签，但我们当时亲测，过境站工作人员并不知情，还是提前办理签证为宜。

在这里“玩的就是心跳”的除了“魔鬼泳池”，还有峡谷漂流、蹦极、滑索等项目。有一座跨过赞比西河的铁路桥，桥中央就是津赞边境，丰水期时在这里蹦极，身后就是轰隆而下的瀑布壮景，也是人生的难得体验了。

建于年的维多利亚瀑布大桥，是连接赞比亚和津巴布韦的唯一铁路联络线。/

维多利亚瀑布大桥桥头的铭牌及滑索飞渡的人。/

大桥上可以步行经过，津赞边界线就在桥中央。/

从瀑布公园大门出来，司机突然放慢速度，指着窗外跟我们说：“快看，大象！”只见就在路边，没有任何护栏围挡，四头非洲象正在树丛里悠闲地扑扇着耳朵、摇晃着尾巴，路人驻足观赏。在非洲看动物基本都是去保护公园内，能不在景区内、人们来往经过的生活区旁边看到大象着实难得。在这开车的路上恐怕也要小心，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碰上猴子、山羊、野猪在过马路。

在瀑布公园门口和皇宫酒店围栏外遇到的大象。/

横穿马路的猴子和野猪们。/

维多利亚瀑布附近不到三公里就是赞比西国家公园，据介绍，在这能看到除了犀牛外的非洲五大兽中的四种大型野生动物。还有一个私人的动物园，能跟随狮子行走，近距离接触“万兽之王”。

泛舟在非洲第四大河流赞比西河上，享受晚霞，看看江边的河马大张口及一动不动的鳄鱼，船上的小伙子既是服务员也是歌舞演员，还会向你展示他们自己录制的唱片。/

“把心脏留在非洲”的伟大探险和他的“谎言”

“基督教、通商、文明”，

这是在维多利亚瀑布旁的利文斯通雕像前铭刻的词汇，这个3C（Christianity,Commerce,Civilization）的信仰是他在年消除奴隶贸易协会和非洲文明协会举办的一次会议上知晓的，并以此作为座右铭开启了他一生中4次的非洲之行。少为人知的是，他最初的计划是前往中国传教，但因为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而搁浅。

传播基督福音、进行地理考察和开辟商业通道，这是利文斯通的三重非洲使命。但实际上，他是一位不太称职的传教士，他只让一位非洲人皈依了基督教，是一位塞舌尔的部落首领。而后两个使命，他是用身体力行去实践了。他是第一个从东到西横跨非洲大陆的欧洲人，在他踏上非洲大陆之前，从卡拉哈里沙漠到撒哈拉沙漠之间的非洲地图几乎是一片空白，他的探险以及记录打开了这片“黑暗大陆”。

维多利亚瀑布公园里的利文斯通像以及他诞辰百年时的纪念牌。那时的津巴布韦还叫英属“南罗德西亚”。/

年他的《在南非的传教和考察之旅》一书首版发行7万册，他因此获得空前的荣誉和巨额的收入，伦敦地理学会为他颁发了大奖章，举行了盛大的招待会；年的《赞比西河及其上游各支流考察记》中，他大声疾呼反对奴隶制，还在书中记录了使用奎宁作为抗疟疾的药物，并从理论上讲述了疟疾和蚊子之间的联系。奎宁治疗热带病的普及，让欧洲人死亡率下降了50%-%，之后让非洲的探险者陡然增加。

利文斯通最近的传记作者写道：“通过他，非洲的中心在地图上不再是一个黑暗、未知的空间，而是一个真实的地方，到处都是有趣的人类和奇妙的野生动植物……”

赞比亚利文斯通博物馆里，利文斯通穿行非洲的路线图及英国女王年会见他的照片。/

“我想，你就是利文斯通博士？”

在位于瀑布的赞比亚一侧有个利文斯通博物馆，讲解员无数次地重复这句话。这是年8月10日《纽约先驱报》的标题，讲述了英裔美国记者、探险家亨利·斯坦利带领人去非洲寻找失踪了6年的利文斯通，此前已经有媒体宣告利文斯通早已去世。他们在非洲热带雨林寻觅了近8个月，终于年11月10号在坦噶尼喀湖附近的乌吉吉（Ujiji）村找到了利文斯通。

当时，方圆数百英里内仅有的两个白人会面了，斯坦利很幽默地问候的第一句话是：“我想，你就是利文斯通博士？（DrLivingstone,Ipresume?）”这句话实在是太著名了，乃至被收录入了《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和《牛津国家传记辞典》里。

利文斯通博物馆外部的一架飞机以及利文斯通像。/

这个不起眼的利文斯通博物馆，是利文斯通小镇为数不多的景点，堪称赞比亚最大、最古老的博物馆，着实让人不太敢相信。就一个白色的建筑门口停了一架还不是利文斯通用过的飞机，里面分为考古展、人种学展、历史展、艺术展和利文斯通展，有一些造型简陋、很不上心的原始部落模型，可能最珍贵的就是利文斯通家族捐献的文物及利文斯通的日记手稿了。一张张手稿被装裱在玻璃框里，可以从抽箱中拉出查阅。

利文斯通博物馆里的展品及展板。/

博物馆外赞比亚国父卡翁达的头像以及馆内庆祝赞比亚独立的照片墙。/

说到利文斯通的日记，其中记载的一个事件对英国废奴运动的影响巨大。

利文斯通在非洲与世隔绝的六年仍在坚持记录见闻，最后纸张、笔墨殆尽，就用携带的英国报纸裁成本子，用野生的红色草莓汁作墨。年3月，利文斯通抵达卢阿拉巴河边的尼扬洼（Nyangwe）村，记下了在那生活3个多月的日日夜夜。这个不为人知的内陆村庄是阿拉伯人进行奴隶贸易和象牙贸易的据点。7月的一天，奴隶贩子与当地黑人土著起冲突，进而变成对村庄的屠杀，四百多人丧生，多数是妇女儿童。利文斯通全程记录了整个屠杀事件，在重要时段甚至有每隔一小时的实录。

这本“年探险日记”后来被带回英国，公开发表在媒体上，引发轰动。当中的细节揭露了奴隶贸易的凶残，为英国的废奴运动提供了第一手的实证。他对黑奴贸易的大量纪实描写直接推动了英国政府与桑给巴尔苏丹签署废除奴隶贸易的协议。

斯坦利后来在谈到利文斯通时说：“在整部非洲探险史上，没有哪个名字像利文斯通那样响亮。在他身上，集中了其他所有探险家所具有的优秀品德。”

利文斯通博物馆里可能最珍贵的文物：利文斯通的手稿。/

但这本日记却在多年后制造了“反转”。

9年，科学家用现代数字处理技术重新还原了那些用草莓汁写在报纸上、与印刷铅字混合的文字，却描绘出另外一个样子的“尼扬洼屠杀惨案”。

相比这部原始的“私密”日记，利文斯通在他的公开文件的多数段落里都加塞进不少新的内容，对事件发展过程的解释和分析，但同时却又删除了原日记中一些关键人物和事实细节，对有些事件的发生顺序作了更动。

利文斯通此前把年的惨案描述成一件突发的孤立事件，对于该惨案他是事先毫不知情，事发后与他毫不相干，他有的只是震惊和愤怒。但事实并非如此：利文斯通和阿拉伯奴隶贩子关系密切，惨案前一个月，他和当地酋长做交易产生了矛盾，很可能就是屠杀的导火索，甚至他手下的人也直接参与了屠杀原住民的行动。

利文斯通博物馆里写着“殖民主义双重面孔”的海报以及不同时期欧洲人绘制的他们所探索的非洲地图。/

历史迷雾拨开，也让“英雄的面孔”变得复杂而立体。他在非洲穷困潦倒时是不得不靠那些奴隶贩子供给吃住的，但最终他选择“裁剪真相”来向世人“纯粹”地讨伐奴隶贸易之罪。

而那句“我想，你就是利文斯通博士？”后来也被质疑很可能是谎言。斯坦利在日记中撕掉了那次相遇的内容，利文斯通对他们的会面叙述也没有提及这一句话。

津巴布韦一侧瀑布公园的入口处，写了两个名字：“莫西奥图尼亚（Mosi-oa-Tunya）”和维多利亚瀑布。/

利文斯通的梦想是找到尼罗河的源头，但是壮志未已，于年5月1日在赞比亚一个村庄病逝。两位忠心的非洲仆人将利文斯通的遗体进行防腐处理，跋涉千里护送他的尸体和所有日记回到了英国，但将他的心脏埋在他去世的那棵树下，现在那里立了一块纪念碑。

如今只要到维多利亚瀑布，你总会被告知伟大探险家利文斯通的故事，可能还会有人给你津津乐道那些奇闻轶事或者英雄传奇。公园里，一队队穿着蓝色校服的小学生前来郊游，看到镜头会兴奋地手舞足蹈。他们还会在利文斯通雕像前驻足许久，可能是带着老师布置的功课，也要了解这个瀑布和这个欧洲人的渊源。不知道他们除了被告知“伟大的发现”之外，会不会提及“隐秘的谎言”。

来到赞比亚的利文斯通小镇，可以参观一个“皇家村庄”：穆库尼（Mukuni）村。资料里说，始建于13世纪，住着人家人，特意强调“不是旅游胜地，而是一个工作部落”。

值得一提的是，赞比亚是十分尊重传统部落文化的国家，提出了“一个赞比亚，一个民族”的口号，全国73个族群和平共处，酋长制度也会参与到国家的决策中。

在这个穆库尼村，可以看到树下悠闲玩着非洲跳棋的成年人和玩轮胎的孩子们，围栏上开个洞就成了一个“小卖部”，还参观了所谓的“皇宫”，进门前需要跪下鞠躬，屋里的兽皮和象牙彰显尊贵，女向导会展示狩猎的矛，但绝不容许外人坐上“国王”的椅子，看来绝不是供游客合影的简单背景。

赞比亚穆库尼村及悠闲的村民们。/

穆库尼村的“皇宫”及“国王”的“宝座”。/

摆着几个土豆的“小卖部”，看牌子还是个“理发店”。/

村庄里的纪念品商店（还说不是“旅游胜地”）。/

利文斯顿小镇的另一个纪念品市场。/

赞比亚的边境海关以及路口的凤凰花开了。/

曾经的“面包篮子”和有14个零的钞票

津巴布韦在被殖民时期被叫作罗德西亚（南非开普殖民地总督名字），曾以“富饶”著称，殖民者利用这里的优越气候和广袤土地打造出“阿非利加面包篮子”和“度假天堂”，粮食自给有余、鲜花远销欧洲、是世界第三大烟草出口国……但年之后“面包篮子渐渐空了”成为外界的普遍评价，自以为是“快车道”的土地革命、恶性通货膨胀、西方国家制裁等因素让这个国家经济状况几近崩溃。

年独立后的10年（-），津巴布韦GDP年均增长率为3.5%，-年就已经全是负增长，年均增长率为-2.6%，年之后十年基本是两位数的负增长。进入21世纪，这个国家面临一个残酷的现实：名白人农场主控制了42%的农业用地，而万户黑人家庭仅靠41%的土地维生。之后便是政府强行征用白人土地而不付赔偿，导致大量白人逃离这个国家，进而是西方社会对穆加贝总统的制裁和对津巴布韦的封锁。

当时酒店里已经挂着津巴布韦现总统姆南加古瓦的相片，已不再是穆加贝。穆加贝于年因军事政变被迫辞职，于年9月逝世。/

路边只要一停车，就会有一盆盆的芒果堆在车窗前。/

在瀑布城的街头，会经常有小贩向游客“售卖货币”，当年因通货膨胀留下的超亿元、超兆元面额纸钞也成了一个“奇观”，如今不再通用，反而成了最具收藏价值的旅游纪念品了。

在机场的商店里，可以看到了津巴布韦独立以来所有时期的货币，后来的版本因为印发匆忙都已经不再有新的设计，基本都是以“三叠石”为图案，目前最大面额的14个零、一百万亿元纸币极为紧俏，已被炒到70美元一张，被当作“投资热门单品”。

年来这的游客只能用美元和商家交易，换成现行当地货币很难去消费，货币的官方汇率说是和美元1:1左右，但黑市上1:2到1:40的都有，可见现在的货币体系仍未稳定。听说津巴布韦政府最近又在发行大面额货币以缓解经济萎缩。

维多利亚瀑布城机场里卖着各个时期的津巴布韦货币。/

有14个零的史上最大面额的货币。/

正因为缺乏外汇，导致国家难以购买紧缺物资，我年11月到这里时正值津巴布韦“油荒”，加油站会排起汽车长龙，只为等突然有油的消息；周围的度假酒店也会时常出现停电状况，晚上的道路基本没有路灯。

因为“油荒”在加油站前排起的长龙；我们的司机只能靠储存的汽油维持；一个简易的加油站。/

一家当地较大超市里的食物价格，上面的标价基本等同于美元。/

景区内外的民族表演以及殖民者留下来的铁轨，大名鼎鼎的“非洲之傲”列车会经过这里。/

《国家地理杂志》在推荐津巴布韦时特别谈到，这个国家目前面临油价短缺和物价飞涨的动荡，“对于旅游者来说，为什么是‘现在’呢？”，答案是新上任的埃默森·姆南加古瓦正在努力重振津巴布韦旅游业。而在新政府恢复经济发展的目标下，很多投资者也在重拾对这个经济长期停滞国家的信心，加上中非合作的大势，这里的基础设施在中国企业的帮助下建设及更新，各方面发展也在摸索前进。对于所有海外游客来说，此时踏足这片神奇土地，也是在见证这个天堂国度的再生历程。

中国企业帮助修建的维多利亚瀑布城机场，以及飞机上看到的妖娆的非洲的云。/

这里最好的皇宫酒店。/

和这里的孩子们。/

我的脸被当地人点了两点不知啥意思的颜料，以及当时胖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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